《灵树婆娑》透灵气

李秀山  发表日期:2005年12月3日  

 

《作家庞进先生的散文在文化界可谓久有口碑。缘于以前读到的少,且过眼的大都是些我不大熟悉的写”龙”之作,因而并未盲目地赞同众论。近期,荣幸地得到先生赠书一册,较集中较深刻地拜读了他的《灵树婆娑》一书,方晓众人之誉并不虚谬。

《灵树婆娑》透射着作者作为”大家”的一股勃勃灵气,读来不仅给人美的享受,且有诸多深刻的启迪。该书收编了不少佳作,开篇《这一棵树》,即让人”先睹这快”。描绘那灵树之笑,作者娴熟地运用了拟人的手法,先写其”嘿嘿地笑了”、”拍着手笑了”,继之又写其”嗬嗬地笑了,晃着身板笑了……”这那是在写树?分明是在写人,写对生活感悟独特且多多的人!先生简直写活了那棵通灵之树,通篇无异于一篇精美的散文诗。

我出身”农门”,对农村、农业、农民有着极为深刻的感知与体验,因而庞进先生书中那些写”三农”的篇目,尤其在我心中产生了强烈的共鸣。他写知青生活的篇目如《奔赴》、《融合》、《俭朴》、《画猪》、《踢狗》、《左害》、《敌人》等,寓庄于谐,寓雅于俗,把那些人们司空见惯的乡风农事、民情民俗写得有声有色,韵味深长颇具可读性。在那荒诞的岁月,他因帮一位”农大”即”成份”高的人掀了一回架子车,且叫了一声”大叔”,被民兵连长”关照”了几句,因而久久感到害怕和不安。描绘插队时的俭朴,写到下乡时仅携”一被一褥一盆一茶缸外带几本书”。睡麦秸铺上火,就去饲养室弄来一架废弃的弹棉花机的架子,棚上晒棉花的竹箔子,就算不错的床了。用自己的涤良衬衫换农村青年的粗布衫,并不感到吃亏。到省城参加知青代表会,手提一粗布口袋,遭到一群女青年的嘻笑,而他并不以为可笑,并不以为”村”。更风趣的是写日常生活,他会烙锅盔,会做”连锅面”(即汤面条),烙锅盔时边烙边吃”焦花”(局部熟了的部分),烙好了几乎吃完了。对于这些小事俗事的甚至鸡毛蒜皮之事的精妙描写,把人们的思路一下子带到了那艰苦贫穷的岁月。画猪时他几乎是用了讽刺的笔法,把猪画得肚子圆些再圆些,耳朵大些再大些。那年月,人倘在闹饥荒,猪焉能肥壮?但那幅”猪画”却赢得全村上下一片赞扬。《真诚》篇更加不俗:”你真诚,她走了;你虚伪,她来了”,深刻地提示了生活中存在的某些哲理。

作者的灵气体现于尚处于青年时代,就对那些阅读或亲历过的事物在思想深处留下极为较深的印记,就能为后来写这些文章打下几乎很完整的腹稿。说实在的,作者所亲历过的”三农”事物,不说全部,至少有许多也是我所亲历过的,但却难以像他那样用笔表达得如此细微,如此精妙,如此升华到理性高度。这便是差距。

庞进先生的散文,我毕竟还读得少读得粗,随着今后的进一步阅读,想来还会有更多的新的感受。